第262章 69，科兹：“原来如此。”（2 / 2）
“而这都是你的错，洛珈，因为你不敢亲口告诉他们——神厌恶着你们。”
基里曼的话语凌厉无比，如银河最锋利的宝剑般，隔着厚重的装甲直刺洛珈的心脏。
“我早已不在乎那些了，基里曼，愚昧的你根本无法理解，我所行的是怎样伟大的事。”洛珈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
“用万年前的事来企图动摇我，基里曼，你太愚蠢了。”“不，我没有打算动摇你，只是想亲口告诉你，他们最后的结局。——在你向我下跪之后。”基里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，但这笑容却令洛珈有了一丝不安与恐惧。
“当我下令让帝国舰队展开清洗前，我给过那些愚昧信徒撤离的机会。但是，他们却拒绝离开。”
“因为你为他们构建了信仰，你承诺信仰，让他们沉浸于充实的妄念，来逃避现实的苦难。可当这份信仰崩塌后，当他们知道神厌弃着他们，而你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时——他们情愿被毁灭。”
“洛珈，你还记得有一位年迈的工匠为你打造着雕像，耐心到了极致，只为让你满意。你想知道他的结局吗”
“不要再说了！”大怀言者终于失态，他用手中的权杖砸向对方，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。
完美之城的毁灭，不仅令洛珈追求半生的梦想化为泡影，更是埋葬了他为数不多的凡人挚友。
那些可爱且无辜的凡人，遭到了永世帝皇的毁灭，只因他们视祂为神。
这些挚友的死去，更是让洛珈对于帝国再无留念。
大怀言者发狂般的向基里曼发动攻击，可对方却如影子般灵活，避开了他的每一次攻击。
“那个工匠死了，他到死也不敢相信神会厌弃他们，不敢相信那个说要带领他们朝拜的神子，会无耻的欺骗他们。他绝望的趴伏在你的雕像前，用血肉之躯阻止着帝国士兵的破坏，直到他的每一块血肉，都被涂抹在你的雕像上。”
“你必须死，基里曼，你必须死！”洛珈咆哮着，发出歇斯底里的声音。
他埋藏在最心底的伤疤，他不愿与人诉说的悲苦，化为令人恐惧的噩梦，日夜啃噬他内心的往事。
此刻被基里曼毫不留情的掀开，并且以最嘲弄的姿态。
“完美之城由我亲手毁灭，我亲自签发了灭绝令，当火炮轰击在由你心血构建的城邦，淹没你所铸造的雕像。我听到那些被你哄骗的信徒在哀嚎，直到他们的身体化为灰烬前，他们都仍在高呼洛珈之名。”
基里曼压低了声音，犹如一个恶魔般窃窃私语，但是又能保证洛珈会全部听在耳中。
“基里曼，我会将你撕成碎片，我发誓！”洛珈彻底失去了理智。
完美之城的覆灭，一直都是他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噩梦，但此刻基里曼却在对他讲述其中的细节。
并且这些都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，平时想都不敢去想的。
深邃如墨的暗影将洛珈笼罩。
在那些影子中，大怀言者听到了群鸦振翅的响动。
但这一次，他没有再逃走。
他发誓今天一定要将基里曼杀死，无论代价是什么。
洛珈继续向基里曼逼近，可就在他下定决心时，他感受到一只巨手攥住了他的手腕，并将他从阴影中拖拽出来。
大怀言者双目通红的看了过去，却恰好看到了荷鲁斯阴沉如水的面庞。
在对方的目光中，洛珈燃烧的怒火逐渐熄灭，思绪也冷静下来。
“多谢，兄弟，我险些酿成大错。”洛珈深吸一口气，回想刚才的事，他不禁有些后怕。
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，若是在那里被鸦王杀死，那么他所盼望的一切都再无可能实现。
洛珈真心诚意的向荷鲁斯道谢。
但荷鲁斯却并未接受，他冷酷的向洛珈逼问道，“兄弟，我虽然已经同意了你的计划，但你对我依旧有所保留，如今到了这里，你必须对我全盘托出。”
荷鲁斯的神情有些反常，但洛珈并未在意，因为在之前的交流中，他确实保留了一部分。
此刻他认为这是荷鲁斯在表达不满。
“当然。”洛珈立刻回答道，说起此事，他的神情立即变得狂热起来，就连双眼都迸射出了光芒，
“这要从我们的起源说起。”洛珈的神情带有一丝迷醉，“早在大流散之初，帝皇便故作卑微，周游银河。寻找通往不朽诸神领域的门户，他承诺献出唯有即将成神者才能提供的珍宝，取得祂们的信任。诸神将一部分力量赋予他，而他则借此钻研科学，最终解开了造物的奥秘。”
“然而帝皇却无意信守承诺，偿还债务。他背叛了诸神，将礼的馈赠与自身的基因科技互相融合，诞生出了半神。”
“兄弟，我们的血液中流淌着非物质领域的血液。你也知道的，揭开吾等奥秘的地点就在摩洛，蕴含着力量的门户就深埋在卢帕卡利亚的山岩之下。”
说到这里，洛珈看向荷鲁斯，他知道对方曾进入过那里。
可荷鲁斯对此也只是微微点头，并没有多说什么。
洛珈对此并未在意，此时他的情绪已然高涨到了极致，“但是兄弟，你能够想象吗在混沌的八方领域之外，还存在着一个独立的领域，那是原初真理所在，八方交汇之地，万事万物的终结与始末。”
“那是真神所在的殿堂。而我们，将是首个开启门户之人。荷鲁斯，你不是打算再度开启摩洛之门，深入其中求取宝藏吗完全不必如此，因为我告诉你，这扇门户背后的宝藏，远胜于摩洛的百倍！”
洛珈满怀期待的看向荷鲁斯。
可荷鲁斯却只是微微皱眉，“你怎么确定，我们一定可以拿到宝藏”
他对大怀言者问道。
“我当然肯定，因为那里是真神的居所，与银河的伪神不同，真神无所不应！”
宛如已经升入神圣实在的层面，大怀言者洛珈喜形于色，容光焕发。
真神的信仰，是洛珈一生的追求。
当他看清帝皇的真容后，他便不再视帝皇为神，就连亚空间的诸神，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伪神而已，他拒绝向其中的任何一位奉上信仰。
这万年来，除了躲避鸦王的追杀外，洛珈一直在致力于对“原初真理”的研究。
直到他发现，那位于正中的领域真实存在，即便是冒着被鸦王杀死的风险，他也要踏上追寻真神的旅途。
万幸的是，如今他距离开启那扇门户只剩余临门一脚。
他满心期待的看向荷鲁斯，期待着对方的回应。
荷鲁斯笑了。
“原来如此，原来这就是你们的计划”
在洛珈惊恐的目光中，荷鲁斯的面容逐渐扭曲，变化成了一张苍白的面孔。
“康拉德科兹！”大怀言者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