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 毒发（2 / 2）

看着手心的血迹，淙烟竟然大笑起来：“绝望吧？我死了之后，这毒再也没法解了！”

“你这个疯子！”龙泽帝鄙夷地看着她，心中很气恼。

“对啊，我就是疯子。我也要让萧若兮变成疯子。萧若兮会毒发10次，10次后，会在痛苦中死去。每一次毒发都犹如万箭穿心一般，疼痛难耐。大多数人，都是被这种痛苦折磨疯了。”淙烟嘴角流出的血越来越多，她也渐渐不支倒在了地上，只是，即便如此，她的脸上依旧带着那种可怕的病态的笑容。

龙泽帝对身后的侍卫轻言几句，侍卫立刻离开了。

“你最好再撑一会。”龙泽帝看着倒在面前的淙烟，不知道为什么，自己竟然有一点的于心不忍。

淙烟已经全然模糊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，那么熟悉，却又那么陌生。淙烟的心不禁开始不安分的跳动，难道自己真的离死亡已经那么近了吗？

“雪絮？”那熟悉而又温柔的声音有如天籁一般点亮了淙烟的心，那声音仿佛近在耳边，却又相隔千里，心中的担忧与不安刹那间消失殆尽。是他，一定是他，只有他，会称自己雪絮，心跳突然变得平和起来，他的声音总是会让人感到平静，总是能安抚人心中的烦躁。

“吟风吗？”声带已经被毒袭击，发出的声音模模糊糊，难以分辨，视线中的一切都已经变得如同梦幻，什么都已经分辨不清楚了，淙烟支撑着，伸出手向那一片朦胧的白色，衣料细腻的触感，那么熟悉，淙烟的泪不禁开始落下。

“雪絮，是我。”吟风简直不敢相信她就是那个温柔，却又老练的雪絮，那个精明，却又单纯的雪絮。吟风轻轻地将淙烟搂入怀中，心疼地拭去她脸上的血污。

“王爷，”淙烟用尽最后的力气努力地说着，“王爷，我对不起你，原谅我。你，没事，真是，太好了……”

虽然知道了淙烟是绑架若儿的帮凶，也是对若儿下毒的人，但是，吟风就是没有办法对眼前的淙烟狠心。他努力分辨着淙烟的话，似乎，她每一句话都要费很大的力气，都要承受很艰辛的痛苦，吟风实在不忍看着她受那么大的痛苦：“不要说了，不要说了，我不要你这么痛苦，我都知道……”吟风看着淙烟已经非人的面孔，心如刀绞，为了他，她竟然……

“不，让我说。”淙烟微笑，一脸明媚，“不痛苦，一点都不。很，幸福，我，真的，觉得，很，幸福。原谅我，我对若儿，做的……吟风，对不起，我，我爱……”

话，还是没有说完。

淙烟静静地依偎在吟风的怀中，微笑，寂然。

吟风静静地搂抱着怀中的淙烟，沉默，茫然。

龙泽帝转过身，走进萧府。不知道为什么，他心中竟然不忍，竟然对一个伤害若儿的人不忍。

没有办法继续看下去，不想看到吟风的肩膀其实是在微微颤抖，不想看到周围侍卫沉默的表情，不想看到淙烟那一抹由内发出的微笑，不想看到，自己的周围，竟是一片又一片的血污，不想闻到空气中那散发的熟悉而又令人觉得作呕的气味。

快步走进萧府，龙泽帝径直走向若儿的房间，刚刚穿过花园，就听见若儿的房内传来了尖叫声。

龙泽帝的心不禁揪了起来，他赶忙冲进了房内，却看见溪云哭得束手无措的情景，而若儿，一只手正捂着胸口，嘴里咬到出血的竟是她自己的另一只手。

“若儿！”龙泽帝一把抱住她，强行将她的手从嘴里拿出，手臂上有一排细密却又极深的齿痕，血不断地从这些齿痕中涌出，龙泽帝心疼地看着她，“不要这样好吗？若儿，你，不要这样啊。”

“吟泽，很痛苦。”若儿的声音很细小，似乎，每说一个字都犹如承受着巨大的痛苦，她的额头上是细细密密的汗珠。
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，若儿。”龙泽帝看着怀中的若儿，甚至希望，痛苦的人是自己。

他让瑟瑟发抖的若儿咬住他自己的手臂：“痛苦，就让我来帮你承担……”